《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经典军旅小说连载 - 第13页 - 故事精粹 - 中国艺术品网社区论坛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6:37

第三节寻刀(1) 　　现在我看《第一滴血》这个电影可能会笑，但是有些地方我笑不出来。一个就是第一集里面，兰波回到地方后被当地民众和警方围剿，这在全球的老兵中间可能都不少见，那种滋味恐怕也是相当不好受，你曾经是这个国家的精英战士，但是你却成为国家的敌人，落差不是一点半点的，你也找不出来谁是谁非，战争机器回到和平环境总是要磨合一下子的，没磨合好就是这么个结果了；第二个笑不出来的地方就是第三集一开头，兰波在曼谷那个地方打黑拳，拿命去换点银子，虽然他是给和尚花，但是命还是他自己的不假。 　　 　　这两点我是深有体会的。 　　 　　第一滴血这个电影虽然商业化的味道大于批判现实主义，我还是认为这个名字起的好。 　　 　　是的，第一滴血。 　　 　　老兵回到和平环境的第一滴血。 　　 　　不是身体流出来的血。 　　 　　是心，心里面流出来的血。 　　 　　所以，你可以想象有多疼了。 　　 　　我把回忆拨回那年夏天，于是面前展开的就是云南的公路，蜿蜒在大山里面缠绕在红土高原。一个穿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的秃头小伙子背着91迷彩大背囊，穿着ADIDAS的篮球鞋（我至今仍然认为矮帮的ADIDAS篮球训练鞋是最出色的运动鞋，甚至可以作为作战鞋使用；后来我受到故乡城市公安局的邀请去训练城市特警小组的时候，我就大力推荐这款运动鞋，我的理由是军靴看上去很酷，但是舒适程度和落地无声远远不如这款运动鞋，这个认识我从来没改变过），默默无语行进在公路上面。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跟谁也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吃什么多的东西，每一天都保持自己的基本热量就足够了。 　　 　　我在大山深处前行，恍惚之间也有过还行进在队列之间的感觉，但是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孑然一身。我张开嘴想喊口令喊番号，但是却哑然失声，我不知道还能喊给谁喊什么。 　　 　　天空中鸟儿飞过，却不留什么痕迹。 　　 　　越来越浓密的热带丛林让我越来越觉得不该来，因为实质上我越走距离我曾经去维和的那个小岛国越来越近，地形地貌都差不多一样。心里发虚，说不出来更多的感觉就是发虚，七上八下，可能和气压也有关系，呼吸不是很舒服。但是我没有停止我前进的脚步，因为我也想不出来还有啥可以作的——其实现在想起来我要是徒步去西北可能好点，但是谁让我选择了云南了？ 　　 　　那就走到底。 　　 　　我现在手头没有地图，以前的日记本也因为搬家一时半会找不到，所以只能凭借回忆去写。至于是不是正确大家也没必要跟我叫劲，年头一长记得不是很确切也是可能的。 　　 　　我的速度不快，每天保持在70公里左右。中间在午后休息一个到一个半小时，我还拍了不少照片，不过后来都没留下，原因我下面再说。作为一个前特战队员，这样的速度其实说出去不是很光彩。 　　 　　云南那个地方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因为我再也没回去过。我印象是比较有点子意思的是公路上奔驰宝马凌志和马车马帮牛群并驾齐驱，谁也不干扰谁走的都很愉快，所以你看上去多少有点奇怪。再有就是武警的检查哨比较多，我在别的省份很少见到这么多检查哨。 　　 　　我越来越接近边境，少数民族特色越来越浓烈。我也离开了公路主干，拐上了支线。这时候我走过寨子或者镇子，景色不是一般的美丽，所以我的心情逐渐变得好起来。 　　 　　然后我进入一个县城，我就不说县城的名字了，因为我也不想惹麻烦，所以大家看看故事就得了。 　　 　　我刚刚在旅店住下，放下自己的背囊拿着相机出去转悠。拍完了手头的胶卷也差不多黄昏了，我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倒是没丢什么，因为我从来也把值钱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背囊里面也就是换洗衣服干粮什么的，但是也是给我弄得乱七八糟。我把手伸进背囊深处，发现自己的刀不见了。 　　 　　我脑子嗡一下就大了。 　　 　　因为这是我在国外受训的纪念，这样珍贵的纪念品我不能丢啊！ 　　 　　我匆匆下楼到服务台，值班经理爱搭不理，仿佛我东西丢了是应该的一样。我没辙只好报警，虽然我不报什么大希望。派出所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叔叔，我到现在也认不清楚警衔，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他问我丢了什么，我说是军刀，结果他眼睛一转：“你跟我走一趟。” 　　我就愣了：“为什么啊？” 　　“携带管制刀具是违法的你知道不知道？”他的云南普通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可以明晰分辩。 　　 　　我哑口无言，在部队待久了这些都没概念了。如果换现在我是真的不会找警察的，但是当时脑子没那根筋，天天你都带着枪和手榴弹，一把刀子算个鸟啊？！ 　　 　　问题是你现在不在部队了，你在部队就是带原子弹也没警察敢管；你退役了就是带把刀子也是一堆破事，这就是反差。 　　 　　我就被带进了派出所，录完口供还要画押，接着就是接受警察叔叔的教育。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何况我还是违法在先。我只能说是是是，别的也没啥可以说的。 　　 　　后来我看见警察叔叔桌子上有张照片，本来我坐在他桌子对面也看不见正面。但是我签字画押的时候看见了相框正面，这下我傻眼了。我傻眼半天看照片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然后我看警察叔叔，又看照片。 　　 　　警察叔叔看我也看照片。 　　 　　然后我们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 　　我嘴唇颤抖着：“你，你当过兵？” 　　“对啊，怎么了？”警察叔叔看我。 　　 　　“你是某军区侦察大队下来的？” 　　警察叔叔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照片，我都快说不出来话了。 　　 　　我挨个点，眼泪差点忍不住出来：“何大队，苗连，高中队……” 　　我差不多把照片上的人点了一个遍，最后落在年轻时代的警察叔叔，绝对是数风流人物还看少年啊！那时候的警察叔叔和这些我熟悉的不得了的家伙们在一起，站在一个刻着红色草书“卧虎藏龙”的大石头前，穿着迷彩服手拿81，眼神都是那股可以杀人的精气神。 　　 　　真的是扣题啊！ 　　 　　绝对的卧虎藏龙啊！ 　　 　　再看现在的警察叔叔，说不好听的脱了警服是土匪也没人说不是。 　　 　　警察叔叔诧异地看我，看半天。 　　 　　事情就简单化了，警察叔叔听我颤抖声音说出自己的来路，就站起来：“走，我带你去找刀。” 　　我进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叔叔说我违法携带管制刀具。 　　 　　我出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叔叔带我去找我的管制刀具。 　　 　　所以说，此一时，彼一时。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6:52

第四节寻刀(2) 　　事情辨证地起了变化，这是我起初没有料到的。那时候我社会经验比较少，人也很单纯，特种部队再鸟也是解放军部队，还不知道社会上那些花花场子。我跟警察叔叔去寻找我的军刀，我跟在他后面觉得纳闷，这刀怎么找啊？跟大街上我喊“谁偷了我的刀？！”一百个人有一百二十个会觉得我是傻子，何况我还跟在人民警察身后。 　　 　　我就一脑门官司跟着警察叔叔左拐右拐，我已经知道警察叔叔姓秦，为了保护这个现在还应该在人世间的老帮子——按说我应该叫他老前辈，不过我宁愿叫他老帮子，因为这个老前辈跟别的老前辈不同不教我学好，这点鸟事后面你们都会知道——我暂且叫他老秦，老秦一路上也不跟我多话，带我跟迷宫似的在小县城里面转悠。接着我们来到了郊区，按我的推断这里应该不是他的管片。 　　 　　但是显然他在这里的威望要高于原来的管片。这个破地方怎么形容呢？后来我多读了几本书知道这叫作“城乡结合部”，是治安管理的盲区。这个县城的城乡结合部跟鸽子笼子一样密密麻麻盖了我数不清的小楼，街道基本上不容一辆吉普车出入，只有摩托和三轮什么的崩崩崩一会一辆一会一辆，然后就是两边的富有特色的——我后来知道，这个在内地被称作小发廊。 　　 　　这里是绝对的迷宫，如果是第一次来肯定是会迷路的。但是老秦对这里驾轻就熟，甚至让我都觉得脸红的就是穿着警服的他居然对每一个发廊站在外面拉客的每一个女孩都很熟悉，我已经知道这多半是妓女，但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应该叫“小姐”或者“野鸡”。她们穿着暴露，短裙一概紧紧包裹屁股，操着不同的口音，或者跟老秦嗲声嗲气地用四川或者湖北方言的普通话叫“秦叔”，甚至对老秦还动手动脚——我一看脑子都大，奶奶的无法无天了，居然对我们的人民警察动手动脚；再一看老秦居然也不生气，甚至对拿着他的警帽戴在自己头上的野鸡也是哈哈一乐，还动手——这个家伙居然动手——摸或者拍她们的屁股！ 　　 　　刹那间我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这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大白天吗？！ 　　 　　但是老秦的那身警服，警服臂章上面写着的“公安”和警帽上的国徽告诉我，我没来错地方，这里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头。 　　 　　我的脸红了。 　　 　　虽然我没穿军装我的脸也红了。 　　 　　诸位，换了哪个刚刚退役的士兵在这个场面脸会不红呢？！ 　　 　　我甚至觉得耻辱，因为前面那个老帮子居然是我尊敬的老前辈，战场下来的英雄——我那时候不知道老秦立功的情况，但是我以为只要是从那场血杀当中活下来的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从军队到地方，你确实是需要适应一下的。换我现在可能司空见惯，但是当时真的不行，如果面前的不是我的老前辈可能我转身就走，丢刀就丢刀我犯不上再丢人。 　　 　　“秦叔啊，这个小伙子是谁啊？你们刚刚来的同志啊？” 　　有小姐就问，她们喊出来“同志”总是让我觉得怪怪的。 　　 　　“少打他的主意，这还是个雏儿。”老秦就瞪她一眼，“你们那身脏病别给染他身上，他是我兄弟的孩子。——我找黑三。” 　　我就观察这里，我发现四周还有很多年轻男人出没，后来我知道这些应该叫做拉皮条的，也有看场子的。黑道的规矩一点不比部队简单，当然我是不吝的，而且由于太久没运动可能手还痒痒。 　　 　　可惜的是老秦这个狗日的不是带我来扫黄的，所以我只能按兵不动。 　　 　　老秦让一个小姐带路，我就在两边小姐和皮条客还有嫖客的注视下穿过这些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我宁愿再从战场走一圈。 　　 　　老秦带我进入一个小楼，光线阴暗，大白天的还拉着窗帘。一楼很乱，有几个人在打扑克，一看老秦进来，都必恭必敬站起来：“秦叔。”老秦一点也不意外，就点点头他们就坐下了，坐下的过程当中看我。我也看他们，还看见屋角和地面狼藉之中什么玩意都有，烟盒，烟头，臭袜子，甚至还有避孕套，我就觉得恶心。我忍住要吐的感觉，跟着老秦上楼，这时候我还看见他们身上带着家伙，长短都有。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贼窝子。 　　 　　警匪一家！我脑子闪过这个概念。 　　 　　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眼泪都要出来——要知道，带我进来的是我的老前辈啊！他曾经和我尊敬的那些战士一起作战，并且幸存，他也是我应该尊重的一个前辈啊！怎么今天会这样呢？我想起来何大队，想起来苗连，甚至想起来狗头高中队，我觉得狗头高中队都比他要强很多虽然他现在在帮我…… 　　 　　我还在胡思乱想，老秦已经带我进入一个房间。 　　 　　“兔崽子，把刀子交出来！” 　　老秦说，但是语气是半开玩笑性质的。 　　 　　我就看见对面那个正在看电视的家伙站起来一脸堆笑：“秦叔，什么刀子还让您老出面？” 　　“少装蒜。”老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烟就抽，还甩给我一颗，我接住但是没抽。 　　 　　“刀子，”老秦吐口烟，“这个小伙子的刀子，你给我交出来。” 　　于是不到十分钟，桌子上就出现了刀子。 　　 　　我拿起来拔出军刀，完好无损。 　　 　　“走。”老秦就站起来带我走。 　　 　　出了门我问：“就这么走了？” 　　“你刀子不是找到了吗？”老秦纳闷看我。 　　 　　“他们，他们是贼啊！”我说。 　　 　　老秦看我半天，面无表情：“收拾你的东西，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小伙子。” 　　说完就走了，也不管我了。 　　 　　我站在迷宫里面发糊涂。 　　 　　这是什么贼？ 　　 　　这又是什么警察？！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7:09

第五节战士(1) 　　我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城乡结合部转悠，一路上当然有不少小姐要拉我进去。而我这个一看就是旅游者的外乡人，也不断地被人叫做“老板”，我走在路的中央，一点都不敢偏离。我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刀找回来了，但是这个过程却使我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在野战军待久了就比较容易脑壳发傻，那时候我不可能不傻，虽然哪个部队也少不了会发生男女之间的破事，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真的是第一次见。 　　 　　我把刀子塞在怀里，然后低着头走路。 　　 　　拉我的小姐们开始都很热情，但是追我拉我不见效，往往就是一句地方骂人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是管不了那么多，我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我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但是按照影子的方位我还是可以比较明确地辨别方向的，虽然也没有真的迷路，无非是多转了几次而已。我已经看见县城火车站那个标志性建筑，我知道自己已经很接近县城了。 　　 　　我加快脚步，让自己从这个可以让自己窒息的地方离开。 　　 　　我刚刚拐到公路上，听见一声巨响。我抬头寻着声音望去，身体已经本能地闪到了一边。接着我看见让我匪夷所思的场面——路边十几个小商贩或者过路人跟疯子一样冲向路中间相撞的两辆车，一辆是切诺基吉普，它被另外一辆金杯面包车斜刺撞出来，在路中间打了个转，但是没翻。切诺基上的司机被撞死了，因为我看见他的脑袋撞击在自己左侧的玻璃上，头已经开花了，血当然就冒出来。 　　 　　然后惊恐的我就看见金杯面包车上戴着面罩的几个人就冲下来，拿着手枪和砍刀，径直冲向切诺基。那些小贩已经从自己身上摸出长短家伙，包括56冲锋枪54手枪还有砍刀铁棍总之什么玩意都有，包围了切诺基。 　　 　　切诺基上下来两个年轻小伙子，刚刚掏出手枪那边枪声就响了。我听到哒哒哒的枪声脑子一下子蒙了，我又听见了枪声！我看见人在弹雨当中抽搐然后辗转倒地！我的血一下子冒上头顶，我本能地摸身上但是身上没有长枪，我本能地摸怀中但是怀中只有军刀！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打谁，但是我知道我闻到了火药味道于是我非常亢奋！ 　　 　　我的眼睛肯定是血红，我的呼吸绝对是急促，我转向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我几步闪过去拿起电话就打110，但是电话什么声音都没有，我马上明白过来这里的通讯看来是中断了！我脑子一闪然后拿出我的手机，那个大板砖手机，但是手机也是没有信号。我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信号还是这个地区的无线电被屏蔽了，我只知道这伙人不简单。 　　 　　我转向公用电话亭里面，里面的小老板早就趴在了地上。 　　 　　我眼看着那伙人从车里拽出来一个长发的女人，那个女人还在挣扎着还在喊叫着但是没有人救她！我还听见蒙面人在喊：“不对不对！绑错了绑错了！”“妈的来不及了，撤！”然后他们赶紧上车，又开来一辆面包，剩下的人就上了那辆面包。两辆面包一溜烟跑了， 　　我能听出来有云南话，也有北方话。 　　 　　我冲着电话亭的小老板高喊：“赶紧报案！” 　　我的脸肯定是狰狞的，因为我看见他惊恐地点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爱他妈的谁谁谁吧！我大步跑过去，看看车下的人和车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弹壳落了一地，车上也都是弹坑。我放弃了急救，捡起地上死人的54手枪熟练地上膛——我转脸看见路边的摩托车修理铺子，这个地方的走私日本摩托多的是，所以我就看见了雅马哈750跑车。我跑过去冲着老板喊：“钥匙！钥匙给我！” 　　老板战战兢兢，我一把拔出刀子：“妈的给我钥匙！” 　　这下他不犹豫了，掏出钥匙哆嗦着给我，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他的面前：“赶紧报警！把这个交给老秦！”他拿着发蒙，他不可能不发蒙，这是一个他没见过的绿色胸条，上面写着“中国陆军狼牙特种大队”。他哪儿见过这个啊？！ 　　 　　我推着摩托快跑，随即立马一个飞身上车跨坐在上面滑行，发动摩托。回忆当中我看见了自己的脸，斗志已经在我的脸上闪现，在那一瞬间我好象换了一个人！伤心欲绝的小庄不见了彻底不见了，现在出现的是一个准备战斗的小庄！ 　　 　　犹如过去我穿着迷彩服抹着迷彩脸一样亢奋一样充满斗志好战得不行不行的我知道这就是我们狼牙大队特种兵脸上的鸟气！ 　　 　　我的眼前就是战场，我的归宿就是战场！ 　　 　　火药味道就是我的兴奋剂，枪声就是唤醒我的心灵之钟。 　　 　　老子是中国陆军特种兵！ 　　 　　老子生来就是战士，为战斗而生，老子什么都不怕！ 　　 　　虽然我不穿军装但是我还有中国陆军特种兵的灵魂！ 　　 　　生是士兵死是兵鬼！ 　　 　　我一咬牙挂档，摩托二档起步蹭蹭蹭就出去了！ 　　 　　你爷爷小庄来了！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7:35

第六节战士(2) 　　青春。荣誉。责任。 　　 　　还有什么？ 　　 　　战士的本能。 　　 　　战士的本能就是战斗，这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解放军战士的本能呢？有多少人真正知道呢？ 　　 　　时刻准备着，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去牺牲，去拼命。 　　 　　呵呵，幼稚么？我不觉得。 　　 　　不信去问问你身边当过兵的人，一旦军装穿过，别管多久，军人的烙印就不会磨灭。我自豪，我生在中国；我自豪，我曾经是一个解放军战士，因为我曾经是伟大的人民军队的一员。 　　 　　在这个以打仗为本职的武装力量里面，却有另外一个本能——就是人民的生命高于一切。无论是在抗洪抢险，还是勇斗歹徒，还是捐助失学儿童，解放军都是自觉自愿地站在最前面的。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是工农的武装，就算到了21世纪，就算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职业化程度现代化程度再高，这一点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我自豪我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 　　 　　其次，我自豪我曾经是中国陆军特种兵。 　　 　　因为这两点，所以遇到这种事情我不可能不出手。我也没想过后果是什么，对于我来说哪里有什么后果？先干了再说！战场都走过来了，还怕这几个毛贼？！ 　　 　　我骑在雅马哈750上面的时候可能想不了这么多，刚才这些是我现在想的。我估计那时候我没什么想法，就是红眼，就是求战，就是想跟这帮家伙拼命。 　　 　　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这种念头了，我以为已经彻底没有，但是只要时机成熟，我还是涌现出来这样的冲动。骨子里面的东西你改得了么？谁他妈的让你当兵还是陆军特种兵呢？！ 　　 　　我在部队的时候，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类事情。现在军队执行反恐怖任务已经公开化了，我当兵的时候，这些还是秘而不宣的，因为传统观念当中军队就是准备战争的，但是现在观念发生了变化。其实也真的是自己难为自己，我现在和外军哥们交流，他们的SAS属于军队但是也参与地方警方处理危机时间的勤务。 　　 　　中国人就是规矩太多，最后自己把自己栓着了。 　　 　　——还说我骑在雅马哈750上面。 　　 　　那风绝对是呼呼呼的，那速度绝对是没得说的。 　　 　　二档起步以后，30秒不到我的速度就到了110公里每小时，我不是给日本人作广告，但是车好就是车好你没办法！车是蓝色我就犹如一支蓝色的利剑直接就插了过去，这个感觉真他妈的鸟啊！我低着头尽力靠近油箱，减少风对我的阻力，我的脸上感觉到风跟刀子一样，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减速！其实我还是可以开得更快，但是我没有带头盔，我开得太快的话脸根本就受不了，110的时速已经足够让我的脸跟成龙前辈的《猎鹰》里面最后在风洞那儿脸皮乱飞的感觉了，如果用摄影机拍摄下来一定会是这样的。 　　 　　说实话这个滋味不好受，如果你在运输机的机舱边上准备跳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但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要追上那狗日的面包车！ 　　 　　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一个人，他二十多个人。 　　 　　我一支手枪，他起码十支长枪。 　　 　　我靠，这严重地不成对比啊？！ 　　 　　我虽然够冲动但是我还不够愚蠢，所以我知道不是贸然追上就要砰砰开练的，那我就是肉包子打狗。我谁啊？肉作的小庄啊！我不防弹啊！所以我看见前面的面包车以后没有停留也没有拦截，直接就超车过去了——我要在前面想办法！ 　　 　　我敢说车里的人都不会对我注意起来，他们估计会认为就是一个喜欢飚车的当地青年。 　　 　　我脸上浮现出来久违的坏笑——一种陌生的坏笑，但是却是熟悉的坏笑。 　　 　　奶奶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我超车过去以后就放慢了速度，察看路边的东西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突然我眼睛一亮，我看见了一个加油站！这可是个好东西！哎呀呀还真的有一辆油罐车在这里往加油站卸油！ 　　 　　我一下子就高兴了，减速冲入加油站但是速度还是够快的。 　　 　　加油站的人给我吓了一跳，我也不解释什么拔出手枪对准他们：“全部退后！去打电话报警！” 　　没人不退后因为都知道是真家伙看我这个架势也不是好人，问题是他们可能很纳闷加油站有个什么好抢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打开油罐车的车门拉司机下来自己上去了。我发动油罐车，油罐的管子还连着但是我哪儿管那么多？直接拖断了管子拖着汽油就上路了！ 　　 　　我开了100多米让路上都是油然后居然倒车了！我估计谁都没猜出来我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就足够了。我把车开下路面，等在旁边。路面上已经都是汽油，我还知道车后的管子还在呼呼冒油。 　　 　　哎呀呀我估计所有人都傻了，因为我个狗日的小庄居然点着一根烟在抽。我在驾驶室抽烟等那两辆狗日的面包过来。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跟兔子一样四处逃窜，我没有任何反应，就站在这辆正在淌油的油罐车边。 　　 　　两辆狗日的面包车过来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开上了汽油马路，虽然他们刹车了，但是路面的光滑让他们无法马上停止。我径直开上路面横在路上拦住了两辆车的去路，他们的车轮打滑一直到我的油罐车前面差点撞上来。 　　 　　我开车门跳下来，没有拿枪。拿什么枪啊，手里有个打火机比什么玩意都好使。我扔掉烟头又点着一支烟——烟头是不会引然汽油的，只有明火，这点子常识我还是有的——手里的打火机就不离了，把玩着打着了火。 　　 　　军用防风打火机，好使的很。 　　 　　面包车上的人下来了，显然他们意识到这个局面的复杂性。满地的汽油不说，前面还有个大油罐子，什么后果显然一清二楚。 　　 　　“兄弟，混哪里的？！”一个显然是领头的家伙喊。 　　 　　我吐出一口烟，冷冷看着他们。 　　 　　我知道，这里所有人的命都在我的手里。 　　 　　虽然面前都是枪口，我知道他们不敢开枪。 　　 　　“把人放了。”我说。 　　 　　哗啦啦。我听到一片枪栓响。 　　 　　“我数学不好，就能从一数到五，数到五如果你们还不放人，我就不知道该数几了。”我淡淡地说。“一，二，三，四，五。” 　　我数完手就往下放，看着打火机的蓝色火苗呼啦啦要触碰到地面。 　　 　　“好！”那个家伙急忙喊，“你别点！我们放人！” 　　我就看见他们从车上推下一个蒙着头的女人。 　　 　　“你们全部放下枪。” 　　都照着作了。 　　 　　“退后。” 　　不能不照着作，我手里的火还点着呢。 　　 　　他们退后，远离自己的武器。 　　 　　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浑身颤抖。 　　 　　我走过去捡起一把56冲锋枪，检查了一下上膛的。 　　 　　“兄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跑不了的！”那个家伙虽然蒙着自己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在咬牙切齿。 　　 　　我不说话，把冲锋枪背在背上，左手拿着打火机，右手拔出手枪，不假思索铛铛铛铛连续四枪打爆了后面的面包车的车胎。他们吓的都是一颤，我冷笑，我知道子弹是无法引燃汽油的，电影上面都是瞎说——明火，只有明火可以。我估计他们也知道，但是还是被枪声吓了一跳。 　　 　　我把女人推上前面的车，耳语：“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然后我举着打火机上车了，上车的时候，那个家伙高喊：“这么干的兄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你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我冷笑，完全不在乎：“这话我应该对你说——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庄。” 　　我上车关门，开动汽车径直冲了出去！ 　　 　　后面的人立即冲上来拿起自己的武器，但是谁都不敢开枪，因为都在汽油里面。而我一个不高兴大家全都完蛋，他们也不会冒这个风险。而我则打了个漂亮的阻击战，不是么？ 　　 　　我赢了，我营救了被武装劫匪绑架的人质。 　　 　　我开着车，都要笑出声音来了。 　　 　　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车高速离开现场，我在寻找警察，小县城警察的办事效率也不会太低，我相信很快会遇到来追捕的警车。 　　 　　我想起来老秦那个龌龊的老前辈，狗日的，你还侦察大队下来的呢！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狼牙！ 　　 　　什么是真正的战士！ 　　 　　我正乐着，忽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女人还蒙着头绑着呢。我急忙拔出刀子拉开她身上的绳索，挑开了蒙在她头上的黑口袋：“没事了，我带你去找警察。” 　　黑口袋一挑开的瞬间。 　　 　　我看见了一张美丽的脸。 　　 　　时间在这里停顿一下，让我自己的心沉淀一下。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世界上有这个叫做缘分的东西，而这种缘分往往是从第一眼开始的。 　　 　　因为那天就是这样。 　　 　　我看见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美丽女孩。 　　 　　我没想到她这么小，我一直以为是哪个大款的太太或者二奶什么的被绑了。但是显然我错了，她不仅年轻而且漂亮。 　　 　　但是和城市里面部队里面的女孩都不同。 　　 　　她是一种青春妩媚当中带有刚毅野性的美丽，完全是红土高原蕴育出来的优秀土特产。 　　 　　我不知道她看见我第一眼是什么感觉，总之，我是给惊了一下。我承认我是个没出息的人，但是那时候我没想太多。很多往事沉淀在心里，我还真的没整明白。 　　 　　她看着我：“你是我大哥派来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就看见对面警车出现而且不是一辆。我刚刚说不是，马上在我无意识当中，她已经从我右手夺过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给我顶在了脖子上——这个动作的麻利完全跟她的外表不相符——我就一个激灵马上喊：“别闹！这是开刃的！” 　　“开车！加速！”她高喊。 　　 　　“你这别胡闹我不是坏人！”我急赤白脸。“我是救你的！这前面就是警察你就安全了！快把刀放下！” 　　“废话！”她怒目而视。“就因为是警察我才不安全！开车！冲过去！不然我宰了你！” 　　怎么回事？！我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 　　 　　但是刀子是真的。 　　 　　我从她的眼神看出来她的态度也是真的。 　　 　　“我是贼，我和警察誓不两立！”她愤怒地说，“开车！” 　　我操！老子费这么大劲，结果救出来一个女贼！ 　　 　　我痛心疾首但是已经不能左右现在的事态，武器在谁手谁就有发言权这是至理名言。我只能加速我不知道对面有没有老秦如果有他可以给我证明我是误撞进来这个黑吃黑的案子的，但是我看不清楚，我只能加速和警车队伍擦肩而过甚至还擦着了试图拦截的警车车头给它撞一边去了。 　　 　　我的脖子上顶着刀子。 　　 　　我的身边坐着个女贼。 　　 　　而且我还在被警车追，也被贼惦记。 　　 　　妈妈的，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吗？！ 　　 　　所以说，这叫老战士遇到了新问题。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7:58

第七节无处藏身(1) 　　我做梦也没想到好心办砸了事情，还给自己绕进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先按照她说的办，面包不是啥好车所以时速不可能太快我是知道的，但是开起来我就明白不一样了——这台面包的发动机显然不是原装的是自己换的大马力发动机所以开起来不是一般的快啊！在那一瞬间我差点忘记了刀子还顶在我的脖子上于是脚下踩上油门再一看时速已经跑到了140，对于这种破面包来说这可真的是不简单啊！ 　　 　　我把车开得跟飞一样，这个时候身边的这个女孩已经下了我的手枪和斜挎在胸前的冲锋枪。我的余光看见她对待武器的娴熟不次于我，会不会玩枪其实看有没有手感就知道了。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换了你也得吃惊因为我认识的女兵都不可能有她玩的好啊？！只见她短枪在腰长枪在手居然把我的刀子叼在嘴里，右手拿枪食指紧紧扣在保险打开的扳机上，左手腾出来居然娴熟地把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红色松紧发带那么一绕就绕在了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巴！ 　　 　　哎呀呀要不说女人就是女人，什么时候也忘记不了美一把呢！ 　　 　　但是我再一看不是这样，除了英姿飒爽还有个好处就是长发不挡眼睛了——她在座位上向后右手举起冲锋枪，枪身架在座位上，左手拿着手枪抵着我的腰来控制我：“开车！加速！” 　　我只能加速，结果油门还没踩就听见枪声响了！ 　　 　　哒哒哒！ 　　 　　一个短点射。 　　 　　我的耳边嗡了一下然后开始蜂鸣——随即我明白，她对警察开枪了！ 　　 　　“住手！”我怒吼。别的我都可以忍，但是射杀军警人员这是原则问题。虽然我对警察没好感但是天下军警是一家分家也是一个妈所以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警匪火拼不闻不问的！——我现在最好的哥们里面有几个就是刑警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很多人对警察印象很差，但是我的理解是干什么的都有烂苹果，部队也不是铁板一块都是好人的这种丢人的鸟事也一大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还说那个女贼。 　　 　　“开你的车！”她怒目圆睁，枪在我腰上顶了一下：“少废话！” 　　“你信不信我把车开沟里面去！”我也怒目而视。 　　 　　我知道身边就是万丈悬崖——她当然也知道，所以她更火了你都是我的人质居然还敢命令姑奶奶？！啪！她抽回步枪给了麻利地给了我腮帮子一枪托，我吐出一口血：“我操！反了你了！” 　　我的方向盘马上就开始转，她发现了我的企图急忙跟我抢——那是你抢得了的嘛？！小丫头片子你太小看我了！老子一向的原则就是舍得一身剐，誓把皇帝拉下马！操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我头脑毫无疑问是发热的因为我直接就把车头对准了路边的悬崖！ 　　 　　她跟我抢夺方向盘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她的脸白了惊声尖叫——所以说女人毕竟是女人！去你妈的老子要是不想活了谁都拦不住！我心一横就他妈的直接下去了！ 　　 　　车轮悬空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失重状态开始了！ 　　 　　嗡的一下子面前全都开始忽悠我的脚还下意识地死死踩着油门，我知道没有用但是这是下意识的作用反正老子也活不了了爱他妈的的谁谁谁！我小庄一条好汉没死在狼嘴没死在800米自由坠落没死在维和战场他妈的死在这里也算不了啥，因为我的命就是捡回来的何况我早就不想活了！ 　　 　　“啊——”她失声尖叫。 　　 　　“操——”我愤怒狂叫。 　　 　　回忆中我看见自己的脸——狰狞当中还有一丝笑意。 　　 　　一丝惬意的笑，甚至是欣慰的笑。 　　 　　含着眼泪的笑。 　　 　　我知道，我心里在喊一句话—— 　　 　　“小影，我来了！” 　　小庄来找你了！ 　　 　　——我死死抓住方向盘，整个胸腔都扯上了力气。 　　 　　我将车开向死亡。 　　 　　我的嘴里喊的是脏话，我的脸上却狰狞变成了微笑。 　　 　　我来寻找一个叫小影的女兵。 　　 　　你们谁能告诉我，她在哪儿么？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8:16

第八节无处藏身(2) 　　巨大的冲撞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应付危机已经成为我长期训练的一种本能，所以在很多时候还是管用的。关于特殊驾驶以及撞击训练以前我没说过，但是这是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的——在今年7月的一次车祸当中我又派上了用场，那是在去石家庄的高速公路上，我的车速大概在100左右，前面的卡车货物松动，绳子没绑紧出了问题，一下子成包的货物哗啦啦掉了好几包就在我的车头跟前，我第一个反应就和正常人不一样，直接打开自己左边的车门一个侧滚翻就下去了好象那不是我自己的车。其实在部队训练的就是这种本能，因为打仗起来你开的车多半是敌人的所以你用不着心疼，就是公家的在那种情况任务完成是第一所以你可以舍弃这个车。我下去以后就是一个标准漂亮的侧滚翻，全身化成一道弧线在地面接触打滚，一转身我就站起来了！当场就把后面的司机们吓住了。然后我就看见自己的车跟货物包裹相撞失去了控制，撞击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但是没起火。车是肯定报废了我有保险也不怕什么，后来买房子装修需要钱我也就没再买车先垫房子里面了。责任当然不是我的但是高速巡警还是盘问我半天，因为不敢相信还有这种货色居然可以活下来，当然我也不是安然无损，我的两个胳膊肘都破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愈合。——本能，我当时的反应只能用对危机的本能反应来解释。 　　 　　——很多年前我在云南遇到的危机远远超过日后我的这次车祸，因为我把车直接开进了悬崖。 　　 　　按照地球万有引力定论我必然是向下但是内脏感觉是向上，这个没啥稀奇的因为跳伞也是这个感觉只不过这次第一我还在车里第二车也没绑伞包，所以我知道跟这个铁壳子一起下去的结果不是飘飘然落地而是哗啦啦四分五裂拥抱大地……我不是超人也创造不了不死奇迹所以我认命就是了爱谁是谁反正早就不想活了。 　　 　　但是我的本能还是在起作用——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还是本能地将自己的腿抽出来因为我知道如果落地最先断掉的是腿，然后身体在一瞬间放松这样没有直接抵抗的力量剩下的我只能听天由命。说来也奇怪我是自己找死但是还是这样作了，可见人就是这么个贱东西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人这个贱东西的本性。 　　 　　我感觉到了预料当中的猛烈撞击但是没有感觉到随之而来的四分五裂，相反车倒是弹了一下然后倾斜继续弹跳于是我就在车里弹跳。那个女贼也在我身边弹跳但是我发现她早就昏迷过去，我估计大半是在空中吓昏的。我却冷静异常我已经明白我们的破面包被巨大的树冠所阻挡现在正在一路弹跳，车还是沉重的所以肯定是要落地的。 　　 　　车就弹跳然后开始忽悠接着停止了。 　　 　　然后我浑身就疼。车已经翻了我直接就趴在车的天花板龇牙咧嘴伸手伸腿发现都还能动，但是疼是没办法的这就是我自找的。那个女孩压在我的身上软绵绵地一点都没有彪捍的架势，看来女人毕竟是女人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胸口火辣辣额头火辣辣肩膀火辣辣全身感觉火辣辣。 　　 　　火辣辣的疼啊！ 　　 　　但是我的第一个反应还是伸手去找武器，冲锋枪是有枪带的所以我一把就拉了过来但是在车里施展不开于是我找手枪但是哪儿找得到？刀呢！我的刀呢！我一头冷汗他妈的这祸就是刀引来的我不能最后连刀子都没找到那不是赔大发了吗？！ 　　 　　我正找刀听见上面有动静。 　　 　　那个女的醒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已经知道这女孩不仅是女贼还得是身手不得了的女贼！而且现在是男下女上我还趴着所以这个姿势不会让我现在联系到别的什么方面，她在上面正对着我所以主动权在她手里。 　　 　　我试图翻身但是一动车就嘎吱嘎吱其实不是车是树枝子嘎吱嘎吱。我一听就明白坏菜了还得下去。她醒了不仅醒了而且刀子又对准我了，我的耳朵感觉到刀子的刃，还听见她从牙缝当中挤压出来的：“我杀了你！” 　　她当然要杀了我不杀我怎么满足她的心头之恨？ 　　 　　但是问题是现在不是你杀不杀，我知道现在比较麻烦的不是人类而是大自然。我闭上眼睛停止呼吸四肢放松，她还没来得及第二句话轰隆一声树枝子干脆断了！ 　　 　　车就又一个滚翻直接就给干地下去了。 　　 　　刀子在我的耳朵划了一下子耳朵也开始火辣辣的了。 　　 　　咣当！ 　　 　　车终于落地了不忽悠了不嘎吱了这个时候我发现哎呀呀姿势变了！ 　　 　　现在是男上女下了！ 　　 　　我压在她的身上虽然刀子还在她的手里但是我已经抽出了长枪于是枪口就掉转在她的脖子上面——说实话那脖子很长恨白皙还看得见蓝色脉搏的跳属于我绝对喜欢的类型的，但是我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冷冰冰的枪口直接抵着这么漂亮的脖子！当然枪太长我的姿势不是恨舒服但是扣动扳机不需要那么费力所以也足够威慑了。 　　 　　她肯定也浑身疼因为看见她的额头她的身上也在出血。 　　 　　她怒目圆睁我圆睁怒目都不说话只有喘气。 　　 　　“这要是战场上，老子就宰了你！”我恶狠狠地说算是对此事的总结。 　　 　　然后我就拿到了我的刀子我是百感交集啊！ 　　 　　寻刀寻出这么个结果是谁也不可能想到的，当然还是我自己贱，谁让我吃饱了撑的多管点子淡事儿来着？！ 　　 　　然后下车我先她后浑身都是火辣辣疼。 　　 　　居然都没骨折的迹象我想是原始丛林巨大的连绵的树冠起的作用，这种缓冲救了两条人命，而且这个悬崖实际并不是很高，我印象当中大概有十几米。 　　 　　上面的人声开始鼎沸，伴随警笛声随风传来。我抬头看不见上面因为树冠太密了。 　　 　　我的冲锋枪始终没有离开这个女贼。 　　 　　她踉跄地站在我面前摇摇欲坠。 　　 　　其实我也是摇摇欲坠，眼前发黑，脑子嗡嗡，血顺着额头流在脸上。我一咳嗽居然吐出一口浓血，我看见她的嘴角也有血就知道都好不到哪儿去。 　　 　　哒哒哒！ 　　 　　我举起枪口对天一个长点射！ 　　 　　“你，你疯了？！”她吓了一跳。 　　 　　“我告诉他们，我在这儿！”我坚持让自己不要倒下，“你被俘了，解放军优待俘虏！“ 　　她听得跟天书似的好奇地看我。 　　 　　我这个时候心被深深刺痛了但是我咬牙不表现出来：“你，跟我自首……” 　　我的眼前一黑。 　　 　　咣当！ 　　 　　我知道自己倒地了，虽然我还有意识但是我的眼前绝对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剑圣发表于 2006-1-22 04:08:38

第九节无处藏身(3) 　　 　　 　　爬爬书库 　　黑暗，无边的黑暗。 　　 　　满天飞萤火虫。 　　 　　我躺在闷罐车厢里面，耳朵里面都是火车车轮碾压轨道的噪音。这让我错觉，认为自己穿着三点红抱着56式躺在开往前线的闷罐车里面做梦。 　　 　　咯噔一下，奇怪，火车怎么会咯噔一下呢？ 　　 　　…… 　　 　　我睁开眼睛视线模糊，我的眼皮沉重犹如铁作的一样但是我还是坚持着睁开眼睛。恍惚之中我看见了绿色的警服，还有金色的警徽，那个时候警察还没有换装，还是橄榄绿——我知道我安全了。 　　 　　在警察叔叔们的怀抱里面我不可能不安全。 　　 　　我开口想说话，但是一开口就吐出一口血，胸口火辣辣的。 　　 　　我知道我受了内伤。 　　 　　然后我又看不见了，还是无边的黑暗。 　　 　　我感觉到自己被几个警察的有力的手抬着上了一个舒服的担架，然后咯一声冰冷的手铐就铐住了我的右手，还有一声咯我知道是锁在担架上面。我想苦笑但是胸口还是疼，我知道警察肯定是要铐我的，我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们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先铐上再说。 　　 　　我不觉得惊奇，而且我想老秦出现一切都解决了，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和我的清白。 　　 　　我就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随着担架的忽悠我知道抬上了公路，因为警车的警笛声音也越来越响。我被更多的人抬起来送上了车，然后就感觉到几双手撕开我的衣服开始作检查，氧气面罩也戴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听觉最先彻底恢复，我就从火车的晃悠里面解脱出来。我听见了外面嘈杂的人声，然后很多人走向我这里。车后门被拉开了，阳光就照射在我的眼皮上，我感到很惬意。 　　 　　“是不是这个小子？“ 　　我听到很熟悉的声音然后一下子就惊醒了。 　　 　　老秦！ 　　 　　你个狗日的终于出现了？！ 　　 　　我想说话但是戴着氧气面罩，我想摘下氧气面罩但是右手被铐着，左手刚刚抬起来发现输液管子已经接上护士在按着我的手。我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只能不说话，睁开眼睛一片模糊我试图看清楚。 　　 　　但是我知道老秦来了就好了！ 　　 　　“就是他。“ 　　哎呀呀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但是我肯定在什么地方听见过——猛地一下子我的神经绷紧了！我知道是谁了！我睁开的眼睛也逐渐清晰我就看见了前面的几张脸，有老秦有别的警察，还有…… 　　 　　那个带头的蒙面人！ 　　 　　他现在不戴面罩了但是那个衣服我认得他手里还拿着56冲锋枪呢上面还有我的血！老秦你们狗日的这是贼你们赶紧抓啊！赶紧抓啊！我急得要命但是就是说不出来话难受得我不行不行的，这么紧急的情况我不能跟警察叔叔们汇报换了你能不着急么？！ 　　 　　“这个小子是哪座庙的神仙？“那个蒙面人说话了现在他不蒙面了脸上有个刀疤我暂时叫他刀疤。”你认识他？“ 　　“当过兵。“老秦说，接着从我内兜掏出来狗头大队的臂章和全军特种部队的闪电利剑通用臂章。这是我放在贴身口袋的，跟我的吉祥物一样。 　　 　　“哟，特种兵啊！”刀疤说——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识货，因为这个臂章认识的人不多。“怪不得，够勇的。人我们带走了，我得跟老板交待啊！都被这个小子搞鉔了，老板怪罪下来我得拿他说事儿。” 　　我靠！ 　　 　　我更惊讶了，不会吧？！ 　　 　　黑社会分子从警察叔叔们的手里带走前特种兵现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一名？！电影上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情节啊？！ 　　 　　“交给你们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我日！老秦我操你大爷！亏你还是我们的老前辈！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我开始挣扎但是力气不够两个护士就给我按住了。 　　 　　“告诉老板，这次是个意外。”老秦这个狗日的还在满嘴走牙。“下次我会事先安排好，这小子你们带走，我这里落个清净。” 　　我就被两个蒙面人接手了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帮分子抬走而我的身边却起码有100多个警察叔叔！ 　　 　　我欲哭无泪！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被扔上破金杯面包车手铐还铐着，那个刀疤一喊：“钥匙给我！”于是我就看见一个警察叔叔利落地把手铐钥匙扔给他，我操！我都不能用痛心疾首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心中所有的世界完全都颠倒了！ 　　 　　还有天理吗？！ 　　 　　虽然我对警察叔叔们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 　　 　　面包车开始发动我的心开始变冷。 　　 　　我看见身边的几个蒙面人都是手持武器虎视眈眈在看我，可能都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拷打我来发泄我跟他们的宿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狗日的存在，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金杯面包离开了警察的车队自己走了。 　　 　　随着开动我的心越来越扑通，我知道我这次是自己给自己逼上绝路了。 　　 　　但是，还是但是——我不能完蛋！ 　　 　　因为我不服输。 　　 　　我永不服输！ 　　 　　我小庄怎么可能就这么完了呢？！ 　　 　　我感觉到心里的血开始涌动到我的全身，牙齿也咬起来我不敢使劲咬但是我知道不服输的性格或者说特种兵长期酿就的天性就是死了鸟朝天赛过活神仙！管你他妈的谁谁谁，你们警匪一家但是老子的清白你们谁也剥夺不了！这里处理不了老子直接跑到昆明找省厅！省厅如果还是烂苹果一堆老子就跑到北京公安部！总之老子生是一条好汉死是一个鬼雄谁他妈的也不能拿脏水往老子头上扣！ 　　 　　老子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 　　——干！

毛笔发表于 2006-2-27 05:56:52

yoking 发表于 2006-12-5 20:21:23

　　干，这么久多拉不出来！

lmlwin 发表于 2007-10-3 09:5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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