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纵使,这种希望,是这么的渺茫。
不在一起工作了,就开始约出去玩。有时去滨江道,有时去新世界商场,有时去友谊路,有时去中山门。反正天津的很多知名的街道都让我们逛遍了。那会,我们都很穷,常常在寒冷的冬日,在冰冷的阳光下互相依偎着等公车。有时公车很空,我们就在冰冷且空旷的车厢里一路颠簸着漫无目的的乘坐,公车里惯常放着音乐电台的歌曲,伴随着轰鸣的马达声。我们牵着手,阳光洒在他的略显苍白的脸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每当这种时候,我们大多是沉默的,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呆愣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和人群。这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我在这里出生,我在这里成长。可是这个城市的面孔我却总也看不够,每看一遍,便有一种熟悉的温情在心底蔓延滋生,让我在冬日的冰冷阳光下,觉得踏实,觉得安稳。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这样子跟我相伴走路的。
比如汤嘉铭。
下班,从公司出来,乘车回家。依旧颠簸的车厢,依旧冰冷的空气。车里放着刘若英的《后来》,在马达的轰鸣声中时断时序。
我忽然,很想知道,我的后来在哪里?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我再一次想起了杰那模糊的笑脸,想起了我们仅有的一个拥抱,想起了那次诀别时他那绝望无助的眼神,以及那一句:“七七,死是美丽的……”;我想起了可欣,那样美丽的眼眸,那样甜美的笑魇,回头冲我微笑的神情……
前尘往事一幕一幕的展开,仿佛一条长长的,长长的,没有光影的隧道,我手握希望,这希望仿似黑暗中的大红灯笼,于隧道中来回跌撞。
1 6岁那一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爱人和姐们儿,同时离开了我。
但是,我一滴泪水也没有掉落。
从那以后,我像是得了失语症,整整1年多,几乎失去语言,我不再主动开口和别人说话,在班里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靠近。班里的同学也把我看成异类。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在意我,我也不理他们,我对一切失去信心,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混吃等死。
太多太多的过往沉沉的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从16岁到19岁,我几乎没有一天快乐过,我这样子屈辱的活了下来,像只在阴暗角落里残喘的蟑螂一般,顽强又隐忍……今天,当我依旧平安的躺在这里向回看时,泪水浸湿了枕边,相对于那些沉重的过往,汤嘉铭所带给我的伤痕委实不算什么,我怎么能够如此脆弱,如此绝望?那时的自己没有绝望,现在的自己,又怎么可以绝望?
2005年1月6日,我终于再次见到了汤嘉铭。原以为再相见时会如何如何的,却没想到在一转身终于看到那张熟悉又明朗的脸时,自己,竟然如此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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